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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小满越想越是羞赧,将脏了床单揉了一揉,搁在了篮子里,打算去河边洗干净。
听到动静,谢广转过了身子,就见秦小满双颊晕红,娇娇柔柔的站在门口,因着还在孝期,虽是新嫁娘,秦小满身上的衣衫还是十分素净的,脸上也是不施一点脂粉,显得十分白嫩。
她的长发不在如出嫁前那般垂在身后,而是尽数绾了起来,只在耳旁簪了一朵小巧的绢花,平添了几分少妇的温婉与娇俏。
谢广凝视了她片刻,看着她手中的篮子,便明白了她要去哪。
“河里水凉,待我烧些热水,就在家洗。”
谢广出声。
秦小满立马摇了摇头,哪怕是寒冬腊月,家家户户的妇人也全是在河边浆洗衣裳的,哪有在家烧水洗衣的道理,这若传了出去,还不知村里的长舌妇要怎样奚落她。
再说,自小到大,她和爹爹的衣裳也都是在河边洗的,早已习惯,何至于成个亲就变娇了。
“家里洗不干净的。”
秦小满知道谢广是心疼自己,眼底不由自主的漾起了丝丝甜意,越发清柔可人。
谢广见她坚持,便不再多说,秦小满临走前,又是偷偷看了丈夫一眼,见他高大魁梧的站在那里,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安稳,小声儿道了句;“我走了。”
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家门,唯有眼角还是噙着一两分笑的。
这日天气晴好,村子里走动的街坊也格外多些,瞧见秦小满,不时有熟人上前和新嫁娘打招呼,秦小满刚成亲,脸面薄,瞧着乡亲脸上的挪揄与笑意,只觉得臊的紧,将篮子遮遮掩掩的,生怕人瞧见。
好容易到了河边,就见岸上已是聚了些婶子大娘,一面捶着衣衫,一面聊着家常。
“要我说,你家二妹也是,放着这么个好姑爷不要,平白便宜了秦家那丫头。”
蓦然,一句话传进了秦小满耳里。
秦小满脚步一顿,顺着声音瞧去,就见说话的正是在村子里以嘴碎出名的张大娘,而她身边蹲着洗衣的婆子不是旁人,正是谢广之前的岳母,王大妹的母亲,王崔氏。
“我家二妹心气高,不愿给人做填房,哪像秦家那丫头。”
王崔氏“啐”
了一口,抡起棒槌,使劲儿的砸起了衣裳。
“那谢广本就是你们老王家的女婿,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,你家二妹不省的,你和她爹还不省的?瞧瞧昨日里迎亲的排场,就连你家大妹当年都没这般风光,你这心里不难受哇?”
见王崔氏拭泪,张大娘赶忙道;“哎哟哟,二妹她娘,你可莫哭,我这也是随口说说,你家大妹当年跟着谢广过的都是苦日子,这眼下谢广好容易发达了,若娶的是你家二妹也就罢了,偏生娶的是那丫头,我都替你们老王家不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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